粟黍离离,惠此中国:我们如何与它们结缘?-深度-知识分子

粟黍离离,惠此中国:我们如何与它们结缘?

2018/09/29
导读
粟和黍,你了解各是什么作物吗?它们和小米又是什么关系,人类又是如何和黄灿灿的小米结缘的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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撰文 | 安成邦(兰州大学资源环境学院)

责编 | 叶水送 

  


 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”是很多国人耳熟能详的句子。类似的诗句有“春种一粒粟,秋收万颗子”。这是一种极具写实意味的描写。在春光初临的时节,犁开沉睡了一冬的土地,把一粒粒饱含希望的种子洒进松软的泥土里。当秋风送爽的时候,田地里密密层层地长满了金黄的谷穗。把沉甸甸、毛茸茸的谷穗,掂在手里,丰收的喜悦油然而生。收获的谷子加工以后就成为小米。那么,人类是如何和小米结缘的呢?


小米起源于中国北方


说到小米,很多人脑海中就会浮现出超市里精致包装的黄灿灿的小米粒。其实,小米是粟(Setaria italica,俗称谷子)和黍(Panicum miliaceum,俗称糜子)的籽粒被脱壳加工以后的统称。小米也不只有黄色的,从颜色来说,有白、红、黄、黑、橙、紫等多种,可谓五彩纷呈,只不过黄色的最为常见。粟黍可供食用,也可用作饲料。中医认为小米是滋补佳品,《本草纲目》说粟米“煮粥食,益丹田”。


粟和黍都是禾本科植物,但它们是不同的种。粟的别名狗尾巴粟就形象地勾勒出了它的外貌,基因研究证明,粟和水稻的祖先在距今5000万年前友好分手(1)。黍的祖先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,它的外貌倒是和水稻有几分相像。除了籽粒可供食用,黍秆在旧时的农村主要用来扎笤帚,硬梆梆的帚把是母亲教训不听话的熊孩子的最好武器。


粟和黍的驯化时间长达数千年(2),气候变化很可能是这一革命性事件的关键推手。大致距今1万5千年前,地球上最后一次大规模的冰期结束了,气候逐步回暖。来自广袤的太平洋和印度洋的和煦的夏季风,逐步向中国北方更远的地方推进,为这些地区带来了丰沛的雨水(3)。“好雨知时节,当春乃发生。随风潜入夜,润物细无声。”趋向暖湿的气候带来了繁茂的植被。在和畅的夏季风的吹拂下,粟黍的祖先在北方的土地上拔节、开花、结籽。在漫山遍野的色彩中,野生粟黍黄澄澄的籽粒吸引着采集食物的先民。因为吸引,先民和粟黍欣然相爱,最终结缘,催生了中国北方最早的粟黍农业。


粟和黍的驯化是距今一万年左右的时候发生的(2)。距今1万年以来,季风持续增强,最终形成了距今7.8-5.3千年的降水最为丰沛的时期,当时中国北方的降水可能比现在多30%(3)。适宜的气候,为原始农业的发展提供了优越的平台。距今8-7千年,中国北方许多地点陆续出现了粟黍农业,比如甘肃的大地湾、河北的慈山、河南的裴李岗等等。现在全球已知的直接用种子测定了年代的最早的粟黍,是在我国内蒙东部的敖汉旗发现的,其年代是距今7600多年(4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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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国古代农人收割粟黍的情形


进入仰韶文化时期(大致为距今7-5千年),丰沛的降水、温暖的气候,使得粟黍农业迅速遍及了中国北方,西起渭河之滨,东至辽东大地,北抵大漠之南,南临扬子江畔。如同仰韶文化的彩陶一样,粟黍农业此时在历史的长河中尽情地绽放着光彩。


然而,“好景难常占,过眼韶华如箭”。距今5.3千年以后,中国北方的降水逐步减少;特别是距今3千年前,全新世大暖期结束了,北方的降水也显著减少了(3),粟黍农业的考验就到了。幸运的是,经过仰韶文化时期的蓬勃发展,此时的粟黍农业已经相对成熟了,不仅农业的集约化程度大大提高,耒耜、蚌镰等生产工具都已经具备了。这就像一棵小树,一阵微风就能让它枝摇叶晃;当它长成参天巨树的时候,狂风骤雨也不能让它弯腰。


粟黍与祈雨


翻开各种典籍,有关粟黍的描述无不和艰苦的环境有关,“耐旱”、“早熟”、“耐贫瘠”、“多种植于坡地”等等不一而足,生生把粟黍描绘成了在困境中自我奋斗、最终逆袭成功的典型。《孟子》中就说“五谷不生,唯黍生之”,意思是某地条件太艰苦,其它庄稼都长不了,只有黍可以健康成长。其实,粟黍当然在水土优越的地方能长得更好,只是它们的适应性更广,就像朴实的中国农民,既可以华服盛馔,也可以布衣素食。在人类社会中,讲理的总是让着不讲理的。在农业中也一样,小麦、玉米等外来作物比粟黍需要更多的水分和营养,“高田种小麦,终久不成穗”。随着农业的多样化,肥力充足、灌溉便利的良田逐步被小麦、玉米等“挑剔”的农作物占据;而吃苦耐劳、随遇而安的粟黍越来越被推向贫瘠的边角坡地,最终坐实了它们抗旱耐贫的名头,让大家忘记了他们也可以享受更好的待遇。


中国北方的气候环境特征加剧了粟黍面临的窘境。千百年来人类的垦殖已经把中国北方的原始植被破坏殆尽,童山濯濯,水旱频仍:大雨洪灾、无雨旱灾。加上季风气候的影响,冬春干旱,夏秋多雨。“春雨贵如油”写尽了农人对春播时节雨水的期盼。祈雨自古就是农耕社会的大事。据说甲骨文中就有商代祈雨的记载。《吕氏春秋》中记载了有名的“桑林祷雨”的故事。大意是说商汤推翻了夏桀的残暴统治,建立了商朝,但天不作美,久旱不雨,导致田地绝收,连续五年都是如此。商汤深感事态严重,就沐浴更衣,亲自到桑林之山向神灵祷告,并下“罪己诏”:“余一人有罪,无及万夫,万夫有罪,在余一人”。意思是如果我一人有罪,不要殃及百姓;如果百姓有罪,也由我一力承担。结果民心大悦,天降甘霖。


在我国最早的文学典籍《诗经》里面,祈雨的描写也有很多。例如《诗经•甫田》“琴瑟击鼓,以御田祖。以祈甘雨,以介我稷黍。”这里提到的“稷”,一般认为就是粟。可以想象祈雨时鼓乐齐鸣、众人恭迎田神的情景,目的是祈祷普降甘霖,保佑粟黍丰收。《诗经•云汉》甚至写到了周宣王求神祈雨时的情景,“旱既大甚,蕴隆虫虫”,意为旱情肆虐,暑气蒸腾。为了求雨,他们祈年祭祀,甚至见神就拜,“上下奠瘗,靡神不宗”,真是“兢兢业业,如霆如雷”。对五谷丰登的渴望,对风云无常的敬畏,伴随着一年年春种秋收的轮回,深深地刻在我们的文化记忆里。


中国自古以农立国,所以祈雨逐渐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制度,上自君王,下至黎民,都有参与。康熙皇帝就曾经说“京师初夏,每少雨泽,朕临御五十七年,约有五十年祈雨”(《清圣祖实录》)。如果祈雨不灵,旱情持续,君王甚至要下“罪己诏”。最有意思的是,早期的君王在下罪己诏的时候,都向商汤学习,“万方有罪,责在朕躬”。例如汉顺帝因为京师大旱,下诏自责,“政失厥和,阴阳隔并,冬鲜宿雪,春无澍雨”(《后汉书》)。大意是同学我施政不当,使得阴阳失调,冬无瑞雪,春无喜雨。到了封建社会后期,皇帝的罪己诏往往把责任推给下级官僚。例如,明神宗万历皇帝的罪己诏:“天旱,虽由朕不德,亦天下有司贪婪……今后宜慎选有司”(《明史》)。意思是虽然我德行不彰,但天下官员恣肆贪婪,才是招致大旱的缘由啊,以后要谨慎挑选官员。然而,风云变幻,粟黍在中国北方农业中的地位也是屡有沉浮。


粟黍地位的变迁


粟黍自从被先民驯化以来,其地位几经变迁。在小麦等农作物传入以前,黍和粟依次当家。例如,在黄土高原西部新石器时代早期的遗址中,黍比粟多;而到了距今5500年前后,粟取代黍成为最主要的农作物(5)。其原因是黍比粟更能吃苦耐劳,所以在农业的草创阶段,黍担当开路先锋,等农业比较成熟了,粟后来居上,成为中国北方的主要作物。还有一个原因是粟的口味比黍要略胜一筹,口味独特、品质上乘的小米几乎都是“粟家”出身。


粟在中国北方独占鳌头长达数千年。在走向文明的前夜,考古发现的中国北方的最常见的作物就是粟,其次是黍,稻、麦之类的只是“偶尔露峥嵘”。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秦汉时期。比如中原腹心地带的伊洛地区,考古所见的商代的作物中,粟占主体,黍也很常见,小麦零星出现(6)。从两汉到魏晋时期,政府大力推广种麦,比如晋元帝曾经下诏徐扬两州种麦,诏曰:“投秋下种,至夏而熟…于以周济,所益甚大”(《晋书》)。这是把麦子做为青黄不接时的“备胎”,但粒食的小麦口味不佳,“麦饭”成为粗陋饮食的代名词。随着官府的大力倡导和面食习惯的逐步普及,麦子的重要性稳步上升(参见拙作《小麦与面条的邂逅》)。但在中国北方,唐宋以前的粮食作物始终以粟高居首位。


粟是如此重要,以致国家的战略储备粮主要都是粟。在灾荒战乱的年月,粟成为稳定社会的法宝。我们都知道空城计是小说家之言。但在历史上确实发生过类似的故事。公元495年,北魏名将拓跋英率军进攻汉中,南齐军队因为指挥失当,连战连败,被包围在南郑城里。守军内无余粮,外无援兵,被魏军围攻了数十天,士卒十分惊恐,形势岌岌可危。守将庾域见情况不妙,心生一计,把数十座空空如也的仓库贴上封条,然后告诉将士说,咱们军粮充足,这里面都是粟米,足够大家吃两年了,诸位只管放心守城。守军听到这个好消息,军心大定。恰好此时魏国皇帝下旨班师,魏军撤走了,南郑得以保全(《魏书》)。


因为粟黍和芸芸众生的生活息息相关,它们的一切都牵动着先民的喜怒哀乐。春雨沥沥,禾苗茁壮,农人高兴地歌咏:“芃芃黍苗,阴雨膏之。”心有烦忧,也借着粟黍来抒发:“彼黍离离,彼稷之苗。行迈靡靡,中心摇摇。知我者,谓我心忧;不知我者,谓我何求。”在唐代以前,粟黍遍及中国北方的原野。“孔子称黍为五谷之长,荀卿亦云食先黍稷”(《隋书》),形象地说明了那个时代的人对于粟黍的珍爱。因为广泛培植,粟黍的种类极其丰富,据说《齐民要术》中记载了黍的品种有20多种,粟的种类超过100种(7),真是蔚为大观。


到了唐宋以后,小麦后来居上,成为中国北方作物中的显贵,但粟黍因其耐旱稳产,在干旱偏远之地仍然广有种植,和小麦一起成为北方的主要作物。例如,明太祖朱元璋出身贫寒,登基以后常常以农为念,有一年山西万泉县大旱,他下诏救灾,“给粟麦一万二千七百三十九石” (《明太祖实录》)。即使到近代社会,这一状况没有太大改变,以甘肃为例,上世纪30年代,甘肃平均年产小麦4.1亿斤,糜谷合计16亿斤,将近是小麦的4倍(8),小米仍然是当地百姓赖以果腹的最主要的口粮。只是到了今日的中国,随着现代农业技术的推广,小麦、玉米、水稻、马铃薯等作物的播种面积越来越大,粟黍完全沦为了“小杂粮”,小米被精心打扮,盛放在花花绿绿的包装里,成为健康生活的点缀。

 

粟黍的用途


粟在古代主要有两个用途,一是供食用,二是充当硬通货。前者很好理解,后者似乎有些稀奇。其实也不尽然,旧时的甘肃农村盖房娶亲等事情都讲究黄道吉日,自然就有卜算吉日的手艺人,农民每次给他们的报酬就是5斤或者10斤小米。饶有意味的是,《诗经》中已经有了类似的记载:“握粟出卜,自何能穀?”意思是拿着小米去算卦,看何时能路路顺畅。这真是源远流长的习俗。


在民间,粟往往可以替代金钱。比如《隋书·李士谦传》记载,(李士谦)“出粟数千石,以贷乡人”。把谷子借给乡亲,但流年不利,庄稼歉收,借债的人无法归还。李士谦就把借债的人都召集起来,招待大家好吃好喝,然后把借据一火焚之,并安慰大家说债务已清、无需挂怀。其高风亮节,至今读来让人感佩。


在国家层面,粟也充当着响当当的角色,是重要的战略资源。汉代有一个听上去杀气腾腾的官职“搜粟都尉”,就与此有关。古代战争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夺取或者烧毁对方的粮仓。在汉军和匈奴的战争中,汉军击败匈奴以后,会烧其“积粟而还”(《史记》)。南北朝时期,北魏在肥城击败齐军,一次性缴获粟米三十万斛(《魏书》)。骑兵是草原民族掠夺中原的急先锋,中原王朝要与他们疆场撕杀,就需要饲养战马。但中原地带无法放牧,战马要吃掉大量的粮食(豆子和粟米),成为国家的沉重负担。汉武帝以后国家饲养的马匹就大大减少了。“马食粟”却成为一个象征富贵的词语流传了下来。


粟还曾是朝廷赋税的主要内容,自从有田赋以来,直到明代实行“一条鞭法”以前,北方农民向政府纳税主要交的就是粟,“计亩出粟, 以赋公上”(《辽史》)。唐代规定只有不出产粟的地方,才会被准许交纳麦子或其它作物,小麦等被贴上了一个现在看来是不雅的标签:“杂种”(7)。金取代北宋占据北方以后,同样夏秋两税都要农民交纳粟米,只有当地产麦不产粟,才准许农民交纳小麦(《金史》)。


古代官员的俸禄也曾经以粟来支付。在汉代以前,官员的俸禄直接发给粟米,拿回家就可以做饭,倒也简单方便。自汉至唐,公务员的工资中粟米、田地、钱财各占一部分。比如在汉代,“石”可以用来表示官员职位的大小,汉代的郡太守是二千石的大官,意思是郡太守每年可以拿到两千石的粟米。自唐代以后,基本上改成发钱了,但也常常会发给粟米或者其它实物。


作为食粮,粟米可蒸饭亦可煮粥。“八尺滕床,二升粟饭”,宋代李曾伯的词颇有些任你红尘滚滚,我自清风朗月的潇洒。“釜中粟少作糜薄,白碗盛来映肤色”则是明代落魄文人徐祯卿官小职微、禄薄薪低的自嘲。但也反映出即使在宋明时期,粟做为口粮仍然很普遍。


和粟相比,黍在历史时期没有那么显赫,但它也是个多面手。首先,用黍来做饭是最常见的,以至于古人的诗文中常常以“黍饭”、“鸡黍”来指代食物。“柴门寂寂黍饭馨,山家烟火春雨晴”。静谧的山村斜阳夕照,雨后的天空炊烟袅袅,扑鼻的饭香远远飘来,召唤着旅途中的游子速速归家。这样的画面往往会引动读者的乡愁。“故人具鸡黍,邀我至田家”则是另外一种呼朋唤友、共乐丰年的情景。


在粒食的时代,或蒸或煮,黍就可以做成饭或者粥。但纯粹的以黍米煮粥似乎比较少见,多以黍作为肉羹的配料,谓之黍臛。喜欢西餐的人都知道,有些欧洲国家的风俗是正餐前必有一道开胃的汤。岂不知黍臛在古代中国就曾经担任过这一角色。《太平御览》注有“今宴饮大会,皆先黍臛。”正式的宴会之前,先来点黍臛开胃!京剧《击鼓骂曹》中的祢衡,恃才傲物,曾经在一次宴会上,黍臛才刚刚端上来,他就抓过来饱食一顿,全不顾别人的眼色。所以后人就以弄黍来指称文人的傲慢放纵。傲慢的是狂放不羁的文人,黍在田野里深深地弯着腰,养育了祖祖辈辈的国人。在面食的时代,《舌尖上的中国》中提到的陕北名吃黄馍馍就是黍子面制成的美食。


黍还有一个功用就是酿酒,以致有的地方直接把黍米叫做酒米。以黍酿酒,始于何时,尚无定论。诗经中已经有周宣王赐给功臣黑黍酿造的美酒的句子(秬鬯一卣)。北魏时期的《齐民要术》中记载了以黍酿酒的方法,时至今日,尚有酒厂声称自己的酿酒工艺始自该书的记载(9)。唐宋以后的诗人多有相关的佳句,洋溢着简单明快的欢乐。例如“衰年催酿黍,细雨更移橙”(杜甫)、“贫家有喜事,黍酒带醅浑”(陆游),表明以黍为酿在唐宋时期非常普遍。


有农村生活经历的人大都有用小米喂鸡的记忆。小鸡喜食黍米。抓一小撮金黄的小米洒在地上,看刚出壳的小鸡歪歪扭扭、叽叽喳喳地围上来,用它们嫩黄的小嘴一下下地啄食,是分外愉悦之事。古人也有此兴致,“白酒新熟山中归,黄鸡啄黍秋正肥”(李白)。传说还有诸葛亮喂鸡求学的故事。凡此种种,共同铸就了民族的文化心理。

 

粟黍不仅养育了黄土地上的文明,而且传播到世界各地,成为全人类的财富。早在水稻传播到琉球、日本、南洋群岛等地以前,粟黍农业已经扩张到这些地区(10)。在距今4000多年前,粟黍传播到中亚等地,催生了繁盛一时的丝绸之路;至迟在距今3500年前后,粟黍已经传播到东欧等地(11)。据说欧洲罗马时代的老普利尼(Pliny the Elder)在他的《博物史》中记述了用小米、蔬菜、奶酪一起煮粥和用小米面粉做面包的方法(12),小米奇特的海外经历是它历史上的新的一页。

 

参考文献


1. Zhang G, Liu X, Quan Z, et al. Genome sequence of foxtail millet (Setaria italica) provides insights into grass evolution and biofuel potentia. Nature Biotechnology, 2012, 30(6):549-554.

2. Yang X, Wan Z, Perry L, et al. Early millet use in northern China.[J].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, 2012, 109(10):3726-30.

3. Chen F, Xu Q, Chen J, et al. East Asian summer monsoon precipitation variability since the last deglaciation[J]. Scientific Reports, 2015, 5.

4.  粟黍“故乡”在中国. 光明日报, 2016, 1, 12

5.  安成邦, 吉笃学, 陈发虎,等. 甘肃中部史前农业发展的源流:以甘肃秦安和礼县为例[J]. 科学通报, 2010(14):1381-1386.

6.  Lee G A, Crawford G W, Liu L, et al. Plants and people from the Early Neolithic to Shang periods in North China.[J].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, 2007, 104(3):1087-92.

7.   王利华. 中古华北饮食文化的变迁[M].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, 2000.

8.   刘光华. 甘肃通史[M]. 甘肃人民出版社, 2009.

9.   王贵玉. 话说北方黍米老黄酒[J]. 酿酒, 2007, 34(4):10-12.

10.  游修龄. 黍粟的起源及传播问题[J]. 中国农史, 1993(3):1-13.

11.   Motuzaite-Matuzeviciute G, Staff R A, Hunt H V, et al. The early chronology of broomcorn millet (Panicum miliaceum) in Europe[J]. Antiquity, 2013, 87(338):1073-1085.

12.   Laffranchi Z,Huertas AD,Jiménez Brobeil SA, et al. Stable C &N isotopes in 2100 Year-B.P. human bone collagen indicate rare dietary dominance of C4 plants in NE-Italy. Scientific Reports, 2016, 6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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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条评论
评论
  • 2018/09/29

    真是有耳目一新之感!文中风趣的文字和丰富的史料,让我对我们的祖先培育的粟黍肃然起敬!

知识分子是由饶毅、鲁白、谢宇三位学者创办的移动新媒体平台,致力于关注科学、人文、思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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