基因编辑婴儿事件俩月后，他的合作伙伴怎么样了？

撰文 | 常春藤

编辑 | 金钱豹

2019年1月21日，新华社广州记者从广东省“基因编辑婴儿事件”调查组获悉初步调查结果：该事件系南方科技大学副教授贺建奎为追逐个人名利，自筹资金，蓄意逃避监管，私自组织有关人员，实施国家明令禁止的以生殖为目的的人类胚胎基因编辑活动。

同一天，南方科技大学发布声明，称解除与贺建奎的劳动合同关系，终止其在校内一切教学科研活动。

但这一事件涉及的不止贺建奎一人。那么，他的合作伙伴近况如何？

“我并不支持你这样做”

最近，《美联社》曝光了贺建奎曾经的重要合作伙伴、诺奖得主Craig Mello跟贺建奎的交流信息。Mello表示，早在去年4月份，他就知道贺建奎在进行基因编辑婴儿的试验，并认为他在冒一个极大的风险。

Mello现为美国马萨诸塞州大学医学院（University of Massachusetts Medical School）教授，2006年因发现RNAi而获得了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。2017年，其担任瀚海基因生物科技有限公司（Direct Genomics）科学顾问，该公司由贺建奎创立。

在这次报道中，Mello透露，早在2018年4月，贺建奎通过一封邮件告知了此事件。邮件的标题为“Success！”

在邮件里，贺建奎写到，“好消息，我们获悉受试者已确认怀孕了。”虽然他把这一信息分享给了Mello，但要求Mello对这一信息进行保密。

Mello教授则回复到：“祝贺你！不过我们的合作并不涉及这方面。你这样做会让儿童的健康受到威胁，我并不清楚你为何要这么做，但是我希望你的受试者能够生出一个健康的宝宝。”

I’m glad for you, but I’d rather not be kept in the loop on this, you are risking the health of the child you are editing ... I just don’t see why you are doing this. I wish your patient the best of luck for a healthy pregnancy.

在最近的一次访问瀚海基因时，Mello通过邮件对贺建奎表示，“我认为你正在冒一个极大的风险，我并不想其他人认为我支持你这样做。事实上，我并不支持你这样做。”

Mello参加瀚海基因科学顾问委员第四次会议（图源：directgenomics.com）

2018年11月18日，Mello参加瀚海基因科学顾问委员第四次会议，这离“基因编辑婴儿事件”的曝光仅有一周之隔。2018年12月6日，Mello辞去瀚海基因的科学顾问。

前途未卜

除Mello外，瀚海基因还有5位科学顾问。美国莱斯大学生物化学及基因工程系教授Michael Deam也名列其中。

Michael Deam是贺建奎在美国莱斯大学（Rice Uuniversity）的导师，他目前仍处于调查中。虽然莱斯大学在基因编辑婴儿事件曝光后，第一时间澄清莱斯大学跟此次事件无关，但是随后也启动了对该校教授Deem的调查。

Michael Deam（图源：Jeff Fitlow / RICE UNIVERSITY）

去年12月份，Deem否认与此次事件有任何关联，其通过律师表示，“迈克尔并未参与人体试验，在该项目中他没有参与人的试验”。

但随后《美联社》对他进行了采访，通过他的回复，我们可以了解，他不仅了解贺建奎进行的人类基因编辑试验，甚至可能参与了早期的工作，如基因编辑在动物实验的应用。

他向《美联社》表示，“这件事件的确已发生，我曾见过婴儿的父母，并对他们进行阐述知情同意书。”

他还表示，他们的方法曾精准地在动物身上进行基因编辑，并让它们产生可育的后代。此外，还对其他基因带来的非目标效果进行实验。

在接受《美联社》的采访后，Deem拒绝了其他媒体的采访，莱斯大学也启动了对他的调查。目前，莱斯大学仍未发布调查相关的时间表。

尽管如此，Deem的前同事 Ariel Fernandez认为，Deem应该不会直接参与这项试验。他认为Deem是一个正直的人（a person of integrity），或许他并不清楚基因编辑婴儿涉及的伦理有多复杂。他的研究领域广泛，而且非常深入，在很多人的眼里，他是一位天才科学家。

2007年，贺建奎来到了Deem的实验室。在Deem的眼里，贺建奎是一位很出色的学生（a very high-impact student），他在莱斯大学做了非常有意思的工作，日后在职业生涯中会取得成功。Deem同时拥有贺建奎两家公司的小额股权，也同时是这两家公司的科学顾问。

在贺建奎的个人主页上，Deem被列为合作者之一，两人合作过多篇文章。但自上周五起，该网页已无法访问。 

参考资料

AP Exclusive: US Nobelist was told of gene-edited babies. https://apnews.com/3f3bdc73e7c84fe685f2813510329d62

Two months after gene-editing scandal, Rice professor Michael Deem’s future still uncertain

https://www.houstonchronicle.com/local/prognosis/article/MICHAEL-DEEM-13563125.php

文章头图及封面图片来源：directgenomics.com